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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天冷得不得了的香檳,我最害怕的就是下大雪時等公車,偏偏這時因為路面積雪,公車往往拖班嚴重,時刻表只是"參考"用,於是在站牌一等二十分鐘。好不容易等到公車"慢慢"駛近,車門一開,暖氣迎面撲來,一回首已是滿頭白髮,不,白雪。

西雅圖緯度挺高的是沒錯,但是因為有洋流調節,一年難得下幾次雪,按照西雅圖人的說法"一年大概兩天吧",積雪往往不超過一吋,端是可以看到銀白世界的美麗,卻不用忍受下大雪時的交通不便與產雪辛苦。

不過,我好像把雪神從香檳帶回來了。

感恩節週末,先是下很冷很冷的雨,下著下著,顆粒越來越大,睜眼認真一看,居然十二月不到就下起雪來,還好回家的時間早,不然大概塞在 mall 周圍。本來對這場雪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心想:不過是西雅圖,雪能下多大,香檳什麼大風大雪沒見過,這一定不算什麼。顯然,我錯了。

星期一早上,醒來一片美好,草地上只有薄薄的半公分雪,馬路上更是半點白色都看不到,真是開車出去順暢又可以看雪景的美好狀態。下午三點,平時該下雨的天氣,反常下起冰雹,顆粒越來越小,小到最後成了雪,而且一下就無法停止,路面從濕到微白到積起雪來。這下不好玩了,西雅圖的鏟雪車少之又少,大部分家庭都沒有雪鍊的裝備,假使是香檳"平地三千里"到還沒關係,西雅圖什麼不多,上下坡最多,某年西雅圖下稍微可觀的雪時, downtown 最流行的活動就是拿著一個大輪胎從坡頂上坐著往下滑。

好啦,大雪碰上一堆坡,可以想見情景是如何的雲霄飛車了。輪胎根本抓不著地面,放向盤在手中跟融化一樣,只見一輛車先是緩慢試探往下開,原本是直線行駛,半途中卻無法控制地左右歪斜,大家都很有默契,一輛安全著路以後另一輛才在山坡頂上開始往下。這讓我想到一個畫面:小時候去 Disney World 的 Water Park 玩那兩層還是三層樓高的滑水道,安全人員一定確定前一個遊客已經滑下站起身拍拍被沖的很痛的屁股離開水道後,才對下一人放行。人撞在一起不好玩,車撞在一起更難玩。這就是今天的西雅圖。

打開電視,新聞畫面全是塞在高速公路上不能動彈的車陣,以及打滑橫在路上的公車,再不然就是翻車追撞等各種小意外。平常半小時能到的路程,今天大概需要從下午開到明天凌晨,加上路面開始結冰更危險,可能得等到明天早上開始灑鹽溶雪以後才有辦法前進。現在時間快要進入二十八號,高速公路上的車潮完全沒有紓解的跡象,poor drivers,想到上次我從機場開回家,塞了將近兩小時就快抓狂,現在一堆在車上耗了六七小時,又冷又餓又回不了家的駕駛,一定很想哭。

據說要下到明天清晨,不過對學生來說是一大福音,顯然因為校車沒有雪鍊、教授也開不進學校的關係,為了大家性命著想,通通停課一天。

哎,香檳也常下大雪阿,我還不是要踩著六吋厚的積雪去 presentation,真是不同人不同款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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